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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文 必须是我与动物的真实故事,要感人,有真情实感

来源:学生作业帮 编辑:大师作文网作业帮 分类:语文作业 时间:2024/11/11 09:32:31
作文 必须是我与动物的真实故事,要感人,有真情实感
作文 必须是我与动物的真实故事,要感人,有真情实感
金色的脚印
两三天前,家里的佣人从山里捉来一只小狐狸.直到今天,不论喂什么,它都不吃. 光秃秃的柞树林上边,露出冷清清的月亮.小狐狸孤零零的坐在窝里,仰起脖子嗥叫着.那是一种清脆的、悲伤的声音. 正太郎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狐狸.他想,小狐狸也许在叫妈妈———妈妈———这小狐狸多可怜呀! 这天半夜,秋田狗汪汪地叫着,正太郎被惊醒了.爸爸、妈妈都睡得十分香甜.正太郎悄悄地爬起来,睁大眼睛看着仓房那边.只见一只大狐狸正冲着秋田狗大摇大摆地走过来,它嘴里叼着一只哆哆嗦嗦的鸡. 秋田狗猛地扑过去,老狐狸迅速转身逃跑了.秋田狗向追去.不大工夫,狗叫声就远了. 这时,另一只老狐狸悄悄地出现了.小狐狸一见老狐狸,就不停地哼叫着,用鼻子蹭着老狐狸的身子.它想跟老狐狸走,但是,刚迈出两三步就被铁链拽住了.这样反复了两三次,老狐狸才发现了铁链.它用牙齿拼命地咬,过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过来这样做是徒劳的,就卧在地上给小狐狸喂奶. 不知什么时候,把狗引出去的狐狸爸爸又回来了.它脖子挺得直直的,为它们放哨.过了一会儿,狐狸爸爸发出了警惕的叫声.狐狸妈妈只好从孩子身旁走开.两只老狐狸又回头看了看,就消失在黑暗的树林里. 后来,老狐狸再没来过. “大概是觉得救不出小狐狸,死了心了吧.不如早点给小狐狸解开铁链子,这个样子真可怜.”正太郎想. 奇怪的是,小狐狸虽然仍旧不是吃东西,却在一天天长大. 这天中午,正太郎漫不经心地走到小狐狸的窝旁忽然听见喀嚓一声.周围什么也没有,湿漉漉的地面上,却分明印着狐狸的脚印. “ 哈哈!居然敢在白天来,可真够大胆啊!”正太郎忽然又明白了狐狸在白天出现的缘故,“对啦,狗在白天是拴着的呀!“ 可是,它们怎么逃得那么快呢?刚听见一点声响就无影无踪了! 正太郎探头往地板下面看时,不禁吓了一跳.四只闪着青光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.那正是小狐狸的父母.它们瞪了正太郎一会儿,就悄悄地攀着从地板底下通向上面房间的砖块,爬到镶着地炉的地方,不见了. 老狐狸在地板下做了窝! 正太郎发现两只老狐狸跟以前相比,毛色黯淡,可能是由于惦记小狐狸,明显地消瘦了. 正太郎 真想替小狐狸解开铁链子.就在这时,老狐狸开始做一件不寻常的工作,让他打消这个念头:老狐狸觉察到无论如何也咬不断那铁链,就咬那根栓铁链的木桩.正太郎想,让老狐狸用自己的力量救出小狐狸,可能更好一些. 正太郎决定给饿着肚子的老狐狸投送食物.每逢家里做过油肉、炸豆腐什么的,他就留下一些,扔到地板下面;还每天把一杯牛奶倒在地板下面那只破碗里.过了一会月,老狐狸和正太郎熟悉了,有时家里没有别人,正太郎的屋门就会轻轻响一声,两只狐狸从门缝里挤进来,舔正太郎的手,轻松自在地在屋里慢腾腾地踱来踱去.小狐狸见到正太郎时,也会用它那粗糙的粉红色的舌头柔和地舔他的手. 老狐狸一直没有忘记救出小狐狸的事.渐渐地,木桩被啃得很细了.老狐狸用自己的力量,把小狐狸救出来的时候,该是多么欢喜呀!正太郎 一想到这些,泪水就不由得涌上眼眶. 一天,正太郎放学回家,经过仓房,往小狐狸的窝里探头一望,却连小狐狸的影子也没看到.他急忙去问妈妈,妈妈告诉他,小狐狸让安田先生带走了.正太郎急了,他说,必须把小狐狸还给它的父母.说完,就朝山那边安田先生的牧场跑去. 正太郎跑着跑着,一不小心踩到悬崖边的积雪上,和雪块一起头朝下栽了下去,失去了知觉.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正太郎觉得脸蛋热乎乎的.他费力地睁开眼睛,蒙胧中看见一只大狐狸正在不停地舔着他的脸颊.另一只狐狸蹲在他的胸脯上,温暖着他的身体. 第二天,正太郎把小狐狸要了回来,和爸爸一起到山谷把它放了. 小狐狸刚跑出十几米远,老狐狸不知从什么地方奔了过来,兴高采烈地在小狐狸周围跳来跳去,然后一齐嗖地朝树林深处跑去了. 迎着耀眼的朝阳,狐狸们的脚印闪着金色的光芒,一直延伸到密林深处.
编辑本段最后一头战象
西双版纳的召片领曾经拥有一队威风凛凛的象兵.所谓象兵,就是骑着大象作战的军队.象兵比起骑兵来,不仅同样可以起到机动快速的作用,战象还可用长鼻劈敌,用象蹄踩敌,直接参与战斗;一大群象,排山倒海般地扑向敌人,战尘滚滚,吼声震天,势不可挡. 1943年,日寇侵占缅甸,铁蹄跨进了和缅甸一江之隔的西双版纳边陲重镇打洛.象兵在打洛江畔和日寇打了一仗.战斗异常激烈,枪炮声、厮杀声和象吼声惊天动地;鬼子在打洛江里扔下了七十多具尸体,我方八十多头战象全部中弹倒地,血把江水都染红了.战斗结束后,召片领在打洛江边挖了一个长宽各二十多米的大坑,把阵亡的战象隆重埋葬了,还在坑上立了一块碑:百象冢. 曼广弄寨的民工在搬运战象的尸体时,意外地发现有一头公象还在喘息,它的脖颈被刀砍伤,一颗机枪子弹从前腿穿过去,浑身上下都是血,但它还活着.他们用八匹马拉的大车,把它运回寨子.这是唯一幸存的战象,名叫嗄羧.好心肠的村民们治好了它的伤,把它养了起来. 我1969年3月到曼广弄寨插队落户时,嗄羧还健在.它已经50多岁了,脖子歪得厉害,嘴永远闭不拢,整天滴滴嗒嗒地淌着唾液;一条前腿也没能完全治好,短了一截,走起路来踬踬颠颠;本来就很稀疏的象毛几乎都掉光了,皮肤皱得就像脱水的丝瓜;岁月风尘,两根象牙积了厚厚一层难看的黄渍.它是战象,它是功臣.村民们对它十分尊敬和照顾,从不叫它搬运东西.它整天优哉游哉地在寨子里闲逛,到东家要串香蕉,到西家喝筒泉水. 我和负责饲养嗄羧的老头波农丁混得很熟,因此和嘎羧也成了朋友. 我插队的第3年,嗄羧愈发衰老了,食量越来越小,整天卧在树荫下打瞌睡,皮肤松弛,身体萎缩,就像一只脱水柠檬.波农丁年轻时给土司当了多年象奴,对象的生活习性摸得很透,他对我说:“太阳要落山了,火塘要熄灭了,嗄羧要走黄泉路啦.”几天后,嗄羧拒绝进食,躺在地上,要揪住它的鼻子摇晃好一阵,它才会艰难地睁开眼睛,朝你看一眼.我觉得它差不多已处在半昏迷的状态中了. 可一天早晨,我路过打谷场旁的象房,惊讶地发现,嗄羧的神志突然间清醒过来,虽然身体仍然衰弱不堪,但精神却处在亢奋状态中,两只眼睛烧得通红,见到波农丁,欧欧欧短促地轻吼着,鼻子一弓一弓,鼻尖指向象房堆放杂物的小阁楼,象蹄急促地踢踏着地面,好像是迫不及待想得到小阁楼上的什么东西.开始波农丁不想理它,它发起脾气来,鼻子抽打房柱,还用庞大的身体去撞木板墙.象房被折腾得摇摇欲坠.波农丁拗不过它,只好让我帮忙,爬上小阁楼,往下传杂物,看它到底要什么. 小阁楼上有半箩谷种、两串老玉米和几条破麻袋,其它好像没什么东西了.我以为它精神好转起来想吃东西了,就把两串老玉米扔下去,它用鼻尖勾住,像丢垃圾似地丢出象房去;我又将半箩稻谷传给波农丁,他还没接稳呢,就被嗄羧一鼻子打翻在地,还赌气地用象蹄踩踏;我又把破麻袋扔下去,它用象牙把麻袋挑得稀巴烂. 小阁楼角落里除了一床破篾席,已找不到可扔的东西了.嗄羧仍焦躁不安地仰头朝我吼叫.“再找找,看看还有啥东西?”波农丁在下面催促道.我掀开破篾席,里面有一具类似马鞍的东西,很大很沉,看质地像是用野牛皮做的,上面蒙着厚厚一层灰尘.除此之外,小阁楼里真的一样东西也没有了.我一脚把那破玩意儿踢下楼去.奇怪的事发生了:嗄羧见到那破玩意儿,一下安静下来,用鼻子呼呼吹去蒙在上面的灰尘,鼻尖久久地在破玩意儿上摩挲着,眼里泪光闪闪,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. “哦,闹了半天,它是要它的象鞍啊.”波农丁恍然大悟地说,“这就是它当战象时披挂在背上打仗用的鞍子,我们当年把它从战场上运回寨子,它还佩戴着象鞍.在给它治伤时,是我把象鞍从它身上解下来扔到小阁楼上的.“唉,整整26年了,我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,没想到,它还记得那么牢.” 嗄羧用鼻子挑起那副象鞍,甩到自己背上,示意我们帮它捆扎.我和波农丁费了好大劲,才将象鞍置上象背. 象鞍上留着弹洞,似乎还有斑斑血迹,混合着一股皮革、硝烟、战尘和鲜血的奇特的气味;象鞍的中央有一个莲花状的座垫,四周镶着一圈银铃,还缀着杏黄色的流苏,26个春夏秋冬风霜雨雪,虽然已经有点破旧了,却仍显得沉凝而又华贵.嗄羧披挂着象鞍,平添了一股英武豪迈的气概. “它现在要披挂象鞍干什么?”我迷惑不解地问道. “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.”波农丁皱着眉头伤感地说,“我想,它也许要离开我们去象冢了.” 我听说过关于象冢的传说.大象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,除了横遭不幸暴毙荒野的,都能准确地预感到自己的死期.在死神降临前的半个月左右,大象便离开象群,告别同伴,独自走到遥远而神秘的象冢里去.每群象都有一个象冢,或是一条深深的雨裂沟,或是一个巨大的溶洞,或是地震留下的一块凹坑.凡这个种群里所有的象,不管生前浪迹天涯海角漂泊到何方,最后的归宿必定在同一个象冢;让人惊奇的是,小象从出生到临终,即使从未到过也未见过象冢,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凭着一种神秘力量的指引,也能准确无误地寻找到属于自己种群的象冢. 果然被波农丁说中了.嗄羧准备告别曼广弄寨,找它最后的归宿了.它绕着寨子走了三圈,对救活它、收留它并养活它26年的寨子表达一种恋恋不舍的心情. 嗄羧要走的消息长了翅膀似地传遍全寨,男女老少都涌到打谷场来为嗄羧送行.大家心里都清楚,与其说是送行,还不如说是送葬,为一头还活着的老战象出殡.许多人都泣不成声.村长帕珐在象脖子上系了一条洁白的纱巾,四条象腿上绑了四块黑布.老人和孩子捧着香蕉、甘蔗和糯米粑粑,送到嗄羧嘴边.它什么也没吃,只喝了一点凉水. 日落西山,天色苍茫,在一片唏嘘声中,嗄羧上了路. 送行的人群散了,波农丁还站在打谷场上痴痴地?望.我以为他在为嗄羧的出走而伤心呢,就过去劝慰道:“生老病死,聚散离合,本是常情,你也不要太难过了.”不料他却压低声音说:“小伙子,你有胆量跟我去发一笔财吗?”见我一副茫然无知的神态,他又接着说:“我们悄悄跟在嗄羧后面,找到那象冢……”我明白他的意思了,他是要我跟他合伙去捡象牙.在热带雨林里,大象的躯体的骨头会腐烂,象牙却永远闪耀着迷人的光泽;象冢由于世世代代埋葬老象,每一个象冢里都有几十根甚至上百根象牙,毫不夸张地说,找到一个象冢就等于找到一个聚宝盆;聪明的大象好像知道人类觊觎它们发达的门牙,生怕遭到贪婪的人类的洗劫,通常都把象冢选择在路途艰险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,再有经验的猎人也休想找得到;但如果采取卑鄙的跟踪手段,悄悄尾随在死期将临的老象后面,就有可能找到那遥远而又神秘的象冢.我犹豫着,沉默着,没敢轻易答应. 波农丁显然看穿了我的心思,说:“我们只捡象冢里其它象的象牙,嗄羧的象牙我们不要,也算对得起它了嘛.” 这主意不错,既照顾了情感,又可圆发财梦,何乐而不为?我俩拔腿就追,很快就在通往崇山峻岭的小路上追上了踽踽独行的嗄羧.天黑下来了,它脖颈上那块标志着出殡用的白纱巾成了我们摸黑追踪的路标.它虽然跛了一条腿走不快,却一刻也没停顿,走了整整一夜,天亮时,来到打洛江畔. “我想起来了,这儿是水晶渡的上游,26年前,我们就是在这里把嗄羧给抬上岸的.”波农丁指着江湾一块龟形的礁石说,“幸亏有这块礁石挡住了它,不然的话,它早被激流冲到下游淹死了.” 这么说来,这儿就是26年前抗日健儿和日寇浴血搏杀的战场!这时,嗄羧踩着哗哗流淌的江水,走到那块龟形礁石旁,鼻子在被太阳晒成铁锈色的粗糙的礁石上亲了又亲;许久,才昂起头来,向着天边那轮火红的朝阳,欧--欧--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.它突然间像变了一头象,身体像吹了气似地膨胀起来,四条腿的皮肤紧绷绷地发亮,一双象眼炯炯有神,吼声激越悲壮,惊得江里的鱼儿扑喇喇跳出水面. 我想,此时此刻,它一定又看到了26年前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:威武雄壮的战象们驮着抗日健儿,冒着枪林弹雨,排山倒海般地冲向侵略者;日寇鬼哭狼嚎,丢盔弃甲;英勇的战象和抗日将士也纷纷中弹跌倒在江里. 我对嗄羧肃然起敬,它虽然只是一头象,被人类称之为兽类,却具有很多称之为人的人所没有的高尚情怀;在它行将辞世的时候,它忘不了这片它曾经洒过热血的土地,特意跑到这儿来缅怀往事,凭吊战场!我们跟在它后面,又走了约一个多小时,在一块平缓向阳的小山坡上,它突然又停了下来. “哦,这里就是埋葬八十多头战象的地方,我参加过挖坑和掩埋,我记得很清楚.喏,那儿还有一块碑.”波农丁悄悄说道.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,荒草丛中,果然竖着一块石碑,镌刻着三个金箔剥落、字迹有点模糊的大字:百象冢. 莫非嗄羧它……我不敢往下想,斜眼朝波农丁望去,他也困惑地紧皱着眉头. 嗄羧来到石碑前,选了一块平坦的草地,一对象牙就像两支铁镐,在地上挖掘起来.土块翻松后,它又用鼻子把土坷垃清理出来,继续往下面挖.它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,又经过长途跋涉,体力不济,挖一阵就站在边上喘息一阵,但它坚持不懈地挖着,从早晨一直挖到下午,终于挖出了一个椭圆形的浅坑来;它滑下坑去,在坑里继续深挖,用鼻子卷着土块抛出坑来.我们在远处观看,只见它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往下沉.太阳落山了,月亮升起来了,它仍在埋头挖着. 半夜,嗄羧的脊背从坑沿沉下去不见了,象牙掘土的咚咚声越来越稀,长鼻抛土的节奏也越来越慢.鸡叫头遍时,终于,一切都平静下来,什么声音也没有了. 我和波农丁耐心地等到东方吐白,这才壮着胆子,走到坑边去看.土坑约有3米深,嗄羧卧在坑底,侧着脸,鼻子盘在腿弯,一只眼睛睁得老大,凝望着天空. 它死了.它没有到遥远的神秘的祖宗留下的象冢去,它在百象冢边挖了个坑,和曾经并肩战斗过的同伴们葬在了一起.作为一头老战象,它找到了最好的归宿. 土坑里弥散着一股腐烂的气息,看得见26年前埋进去的战象的残骸,红土里,好像还露出了白的象牙.嗄羧那对象牙,因挖掘土坑而被沙土磨得锃亮,在晨光中闪烁着华贵的光泽.波农丁牙疼似地咧着嘴苦着脸说:“要是我们在这里捡象牙,只怕是盖了新竹楼要起火,买了牯子牛也会被老虎咬死的啊!”“对,是要遭报应的.”我说.望着战象嗄羧高贵的遗体,我感到我这个人的灵魂的猥琐. 我和波农丁一起动手,将浮土推进坑去,把土坑填满夯实,然后,空着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回寨子去.
编辑本段老人与海鸥
那是一个普通的冬日.我和朋友相约来到翠湖时,海鸥正飞得热闹. 在喂海鸥的人群中很容易认出那位老人.他背已经驼了,穿一身褪色的过时布衣,背一个褪色的蓝布包,连装鸟食的大塑料袋也用得褪了色.朋友告诉我,这位老人每天步行二十余里,从城郊赶到翠湖,只为了给海鸥送餐,跟海鸥相伴. 人少的地方,是他喂海鸥的领地.老人把饼干丁很小心地放在湖边的围栏上,退开一步,撮起嘴向鸥群呼唤.立刻便有一群海鸥应声而来,几下就扫得干干净净.老人顺着栏杆边走边放,海鸥依他的节奏起起落落,排成一片翻飞的白色,飞成一篇有声有色的乐谱. 在海鸥的鸣叫声里,老人抑扬顿挫地唱着什么.侧耳细听,原来是亲昵得变了调的地方话——“独脚”“灰头”“红嘴”“老沙”“公主”…… “您给海鸥取了名?”我忍不住问. 老人回头看了我一眼,依然俯身向着海鸥:“当然,哪个都有个名儿.” “您认得出它们?”相同的白色翅膀在阳光下飞快闪过,我怀疑老人能否看得清. “你看你看!那个脚上有环的是老沙!”老人得意地指给我看,他忽然对着水面大喊了一声:“独脚!老沙!起来一下!” 水面上应声跃起两只海鸥,向老人飞来.一只海鸥脚上果然闪着金属的光,另一只飞过来在老人手上啄食.它只有一只脚,停落时不得不扇动翅膀保持平衡.看来它就是独脚,老人边给它喂食边对它亲昵地说着话. 谈起海鸥,老人的眼睛立刻生动起来. “海鸥最重情义,心细着呢.前年有一只海鸥,飞离昆明前一天,连连在我帽子上歇落了五次,我以为它是跟我闹着玩,后来才晓得它是跟我告别.它去年没有来,今年也没有来……海鸥是吉祥鸟、幸福鸟!古人说‘白鸥飞处带诗来’,十多年前,海鸥一来,我就知道咱们的福气来了.你看它们那小模样!啧啧……”海鸥听见老人唤,马上飞了过来,把他团团围住,引得路人都驻足观看. 太阳偏西,老人的塑料袋空了.“时候不早了,再过一会儿它们就要回去啦.听说它们歇在滇池里,可惜我去不了.”老人望着高空盘旋的鸥群,眼睛里带着企盼. 朋友告诉我,十多年了,一到冬天,老人每天必来,和海鸥就像亲人一样. 没想到十多天后,忽然有人告诉我们:老人去世了. 听到这个消息,我们仿佛又看见老人和海鸥在翠湖边相依相随……我们把老人最后一次喂海鸥的照片放大,带到了翠湖边.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——一群海鸥突然飞来,围着老人的遗像翻飞盘旋,连声鸣叫,叫声和姿势与平时大不一样,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.我们非常惊异,急忙从老人的照片旁退开,为海鸥们让出了一片空地. 海鸥们急速扇动翅膀,轮流飞到老人遗像前的空中,像是前来瞻仰遗容的亲属.照片上的老人默默地注视着周围盘旋翻飞的海鸥们,注视着与他相伴了多少个冬天的“儿女”们……过了一会儿,海鸥纷纷落地,竟在老人遗像前后站成了两行.它们肃立不动,像是为老人守灵的白翼天使. 当我们不得不去收起遗像的时候,海鸥们像炸了营似的朝遗像扑过来.它们大声鸣叫着,翅膀扑得那样近,我们好不容易才从这片飞动的白色旋涡中脱出身来. …… 在为老人举行的葬礼上,我们抬着那幅遗像缓缓向灵堂走去.老人背着那个蓝布包,撮着嘴,好像还在呼唤着海鸥们.他的心里,一定是飞翔的鸥群.